第九十五章 脱出鬼界-《伐魔录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庞璞本就是赤墨弟子,性情刚硬,不甘为妖鬼所制,有此想法自是顺理成章,险死还生之余,更对那种屈辱的感觉咬牙切齿,虽然看起来定通比自己着实要年轻许多,可他仍然毫不介怀的对着定通叩首连连,定通终拗不过,勘验之下,发现庞璞武艺精强,却是破御之体的极好资质,当下试炼几日,解开了庞璞的破御之力,又传了他一句可以克制妖鬼的经文密咒,让他自行研习修行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纵然定通无意,可庞璞也自认了弟子的身份,少不得央请定通将这妖魔人间的过往情事做了概述,而在听到定通解释的一句话之后,顿时怒火中烧起来。

    “鬼界食人,向来是有的放矢,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你们几位大司马府的剑客卷入界中,你们身遭此厄,只怕另有别情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是说,是有人唆使恶鬼,将我们一网打尽的么?”

    “善哉善哉,凡事必有因而成果,其间因果不难推想。”定通结束着身上粗陋的僧衣直裰,“我本待与你一齐查勘,正要抑制血泉之谋,不过时间上怕有不及,我只能先赶回去,这里的事只有先劳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定通没有说自己需要每年按时赶回裂渊鬼国诵经安魂的使命,庞璞却也没有问,他从定通的话语中想起了什么,一时陷入沉思之中。

    “你破御之体方开,术法锤炼亦不纯熟,遇狠魔厉鬼怕是力有不逮,只可小心查探,不可轻举妄动,以免枉送性命。岁末年初之际,我当重回此处,与你会合。”定通宽和的拍了拍庞璞的臂膀,“再会之时,只听佛偈相唤。”

    庞璞瞿然一醒,恭恭敬敬的向定通一拜:“弟子记得,唵弗如切吽。”

    “保重。”定通离开的时候,完全就是个普通的游方行脚僧人模样,庞璞蜷身而拜,他太清楚这位被自己视为师父的年轻僧人的强**力了。

    直到定通青灰的僧袍消失于视野。庞璞才恨恨的一捶地面:“有因必成果!是殷家庄!”

    正如定通所言,其间因果不难推想,大司马派出这一路剑客的目的,就是针对殷家庄的。那么现在尽遭覆灭之局最大的收益者还能是谁?这倒是个阴险的计划,倘若当真在庄中奋起相击,无论成功与否,事后总瞒不过大司马,而大司马又岂能善罢甘休?而利用古灵精怪。让这一路剑客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,大司马纵有疑心,却也难有真凭实据证明是殷家庄所为。问题是,为什么连我这个内应也要一并除去?

    庞璞心生不忿,将自己扮成了普通的乡农模样,又寻了一个僻静之地将背后的伤势养好,同时又利用这段时间专心研习定通所授的佛偈经文,直到感觉自己的破御之体转寰如意了方才出山,带着一股恨意,就此潜回韶岭殷家庄附近。

    赤墨在近百年来声势渐馁。只能托身于豪门大户,自己的师兄对这殷家倒是忠心耿耿,便是庞璞自己,也是甫一艺成出山便受邓禹子托付,为殷家效命,往大司马处行间暗伏。此番重回殷家,除了要找出殷家与恶鬼勾结的证据,他也是想要查探明白,自己的师兄邓禹子是不是也与那些恶鬼沆瀣一气了。

    数月潜藏,邓禹子懵然未觉。庞璞却渐渐发现了端倪,那个总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才现身的泽慈先生,通过自己刚刚修炼出的玄气,便能感知到与那明月娘娘极为相近的气息。而那殷家家主也是神秘莫测,整个殷家庄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。

   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自己的师兄对此确实并不知情,他和他的神杀剑士弟子们依然尽忠职守的护卫着殷家庄,而当自己的死讯传到邓禹子之处的时候,他还看到邓禹子为此默然凝立良久。并且按照赤墨的规矩,祭拜默祷了三天。

    庞璞并没有急着与邓禹子相认,他在等待把证据真正握在手中的那一天。殷家公子前往洛阳的旅程给了他这个机会,似乎是负有什么其他的使命,那位神秘诡异的泽慈先生竟是和殷家公子一齐北上,庞璞自然如影随形的远远跟从着,他对神杀剑士的隐伏本领早已轻车熟路,强如邓禹子也是对他的潜藏一无所知,倒是与赤墨剑士怀有故仇的孔缇对他略有察觉。

    广良屠城,恰与那泽慈先生独身而出的时机吻合,对他密切关注的庞璞却也颇为凑巧的在城门口与那猪妖一番厮斗,同时认出了在月灵鬼界有过一面之缘的甘斐。他当然不知道,这个胖汉竟成了他所心仪的媚羽孤雁的入幕之宾。他只是拒绝了甘斐相邀同往除妖的提议,不依不饶的循着泽慈先生的鬼灵之气而去,并终于在入暮时分的山谷中,截住了现身的泽慈先生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