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家-《染指河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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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月如何不明白风染在用顺从的姿态,拒他千里之外?这一个月,他那么拼命地为他练双修功法,他对他的心意,风染便一点没有感触么?他还从未试过对一个人这般好法,可是那人却对他的好,视而不见,如此辜负!贺月的火气被风染轻轻一拨撩就窜起老高,伸手一把拽住风染的左臂,把风染扯到自己身前,气愤愤地问:“我要你去,你便去?我要关你,你也让我关着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贺月手一抖,想把风染摔出去。不过他也已经化掉了内力,在内力方法,贺月已经不具备优势。他跟风染同时开始修练双修功法,他的内力造诣和进境,从一开始就比风染滞后很多,这么一抖一推,只是把风染推着退后几步,并没有达到他想摔他的效果,这让贺月更来气,狠道:“是?我要关你一辈子!”

    风染站在距离贺月几步远的地方,恭顺地淡淡应道:“皇上愿意关多久,便是多久。”他这辈子承诺了活在贺月的控制下,有没有被关着,实在没有什么区别。说什么一辈子?反正他这辈子也活不了多长。

    风染这种万事皆不在意的样子,深深刺痛着贺月的心。贺月只觉得又是心痛,又是气愤,走过去,把风染轻轻抱在怀里,忍着气,说道:“关着你,有什么意思?我累死累活帮你练功,你还是要说这种话来气我。”贺月感觉风染便象一团柔软的棉花,可以任由自己捏扁搓圆,可是他一放手,风染又恢复了原状,他在风染面前,始终无所着力,始终触不到风染的内心。

    风染在贺月怀里,身子仍旧有些僵硬,说道:“我只是顺从皇上的意思。”声音淡淡,语气淡淡,意思却象冰块一样硌人。

    这一个月,风染感受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的身体已经渐渐适应了贺月的碰触,当贺月的手摸到他身体时,那恶心欲呕的感觉越来越淡。风染竭力想抗拒贺月,想对贺月恶心,可他的身体竟然那么快就接纳习惯了贺月,双修功法的妙用,那么快就显现出了功效。风染不敢想像,有朝一日,他对贺月,也会练出象对6绯卿一般的情意来!

    对于觎觊自己三年,不惜动战争,逼迫自己三年,逼得自己走投无路,最终强 暴羞辱了自己的人,还会生出绵绵情意,那他岂不是猪狗不如?他还怎么面对自己!?

    这双修功法,还是少练为好,只要能有一些浅浅的内力控制着体毒不会作就好了。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十三四岁,对未来充满着野心的少年了。他的雄心壮志已在清南军的铁蹄下,渐渐湮灭了,在他踏进太子府时,便烟消云散了。如今,他只是还活着而已——他答应了贺月,要好好活着,以此交换6绯卿的安然离开和玄武山的山水长青。武功的高低,于他已经没有用了。

    风染脸上略略流露的嫌恶不愉之色,没有逃过贺月的眼睛,说道:“不想进宫就直说,我又不会怪你。”他是想让风染进宫,这样他想见风染就方便得多,他们也能够有更多时间可以彼此陪伴。

    既然风染不愿意进宫,贺月也不强求。想一想,宫中男宠的地位远在妃嫔之下,还会被圈禁着,再得宠,也是被人欺辱作贱的对象,以风染之心高气傲,哪能容人轻慢?进入皇宫,或许会是其他男宠梦寐以求的事,但绝对不会是风染的。风染是从阴国皇宫走出来的,是阴国皇族,要他以男宠身份住进索云国皇宫?那无疑是对风染更大的羞辱!

    让风染入宫,原是贺月的想法,未曾设身处地的为风染考虑过,是他未思虑周全。贺月问:“不去宫里,你是想住太子府么?”

    “凭皇上安排。”

    这么关系着自己的切身之事,风染仍旧那么漠然,欲拒还迎,贺月既是心疼,又是无奈,打过骂过之后,风染仍旧我行我素;他宠他惜他,风染也如轻风拂面,不留痕迹。他该怎么对待他,才能触及他的内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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