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话说到这份儿,简慕白碰了一鼻子灰,他丧气的站起来,“那好,二叔你休息,我改天再来看你。” 景薄晏点点头:“菁菁,你替我送慕白下去,还有,我想吃红柚。” 顾菁菁的眸光再次落到被子上,她点点头,“好的,不过我需要找一会儿,因为这里不一定有。” 景薄晏笑起来很迷人,顾菁菁有些迷失在他的笑容里。 简慕白心里难受,他又咳了一声,临出门时候对景薄晏说:“二叔,有空回家吃顿饭吧,我爷爷他经常念叨你。” 景薄晏又是浅浅一笑,却是淡漠到了底,“当年离开家的时候我好像说要等他的葬礼才回去,依着他现在的身体情况,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。” “二叔,我走了。”简慕白因为景薄晏冷冷的眼神硬是把滚在舌尖上的话咽了下去,他伸手去关门,却听到了女人的一声婴宁。 嗯?他看了看身边的顾菁菁,很明显的这个声音不属于她,目光再次落回大床上,却发现景薄晏已经侧躺下,宽阔的背影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。 晃了晃脑袋,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,跟顾菁菁做了个手势,俩个人一起出去。 清脆的关门声响了后大约一分钟,顾云初才敢小声问:“走了吗?” 景薄晏的大手在她小屁股上拍了拍,“嗯。” 猛地掀开被子,顾云初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,估计没有半个小时,可是她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了。 景薄晏黑眸沉沉,侧支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:“你那么怕他?” “不是怕,只是不想节外生枝,而且你和顾菁……唔,呜呜。” 唇被堵住,他压抑许久的热情终于释放出来,握着她的腰让她压在自己胸膛上,他为她疼得疯狂。 “景薄晏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顾云初扭着腰,却没有那天被强迫的不适感。 “继续那天的事,顾云初,我坚定了一些事,你离婚吧。”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,顾云初完全当机,趴在他肚子上足足愣了好一会儿,她才幡然醒悟,几乎用凌波微步的速度飘下床,回到了悠悠的病房。 门关上,她的心还在胸腔里一直砰砰的跳,他什么意思,这算是表白吗? “喂,你脸怎么这么红?发烧了吗?”辛甘从洗手间出来,她用沾水的手拍了拍顾云初的脸。 一阵清凉把顾云初的燥热降去不少,同时她患得患失起来,“他到底什么意思,还是压根儿没意思?” 辛甘觉得她更奇怪了,眯着眼睛来回打量,“顾云初,我确定了一件事,你这不是发烧,是发春。” “讨厌。”顾云初推开辛甘,她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,然后去看悠悠。 悠悠还在睡,一张小脸红扑扑的,估计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。 辛甘剥开一个橘子,给了顾云初一半,“刚才我在楼下停车场看到简慕白和顾菁菁了,你猜他们在做什么?” 云初一挑秀气的眉头,“车震?他们又不是第一次,上次都激烈到出车祸。” 辛甘上下打量着顾云初,又抓着她的手看了看,“结婚戒指还带着呀,但是顾云初你不一样了,感觉已经完全不把简慕白当回事了。” 抬起左手,顾云初看着手上的镶钻指环叹了一口气,“辛甘,我有时候在想,简慕白根本没有这么坏,是不是因为我,让他才走到这条路上来的,我要对他的改变负责。但是这个戒指,我不是不舍得脱下来,而是习惯了,我都忘了它的存在。” 说完,顾云初伸手就要把戒指褪下来。 当时戒指的尺寸做的有点小,但是因为顾云初珍惜就没有改,谁知道凑合的东西让她受了很多的罪,这些年好容易习惯了,现在想摘却发现已经紧紧卡住,摘不下来了。 辛甘去度娘了一下,说弄上肥皂会取下来,结果舒肤佳都用了半块,除了手指洗的发白外戒指还是纹丝不动,顾云初举着手还来了回冷幽默,“辛甘,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皂滑弄人。” 辛甘:…… 悠悠的伤势需要长时间的静养,而顾云初又不能过长时间请假,跟辛甘一商量,决定请一个看护。 可是合适的人难找,既要对孩子有耐心又要信的过,最后还是辛甘的哥哥帮着找了一个,同事的乡下亲戚,姓田,四十多岁,看着也干净利落,人也很亲切,顾云初这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照顾。 谁知道第一天刚去上班,医院里就出了事。 田姐给顾云初打电话,说医院里来了个老女人,说是孩子的外婆,非要带孩子走。 顾云初连课都不上了就跑回医院,一进病房就看到徐颖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,而田姐尽职尽责的护住悠悠,像一只老母鸡。 抹了一把汗,顾云初气喘吁吁的说:“妈,您这是干什么?” 徐颖的脸很黑,见到顾云初后却硬是挤出了笑容,“云初呀,你快跟这乡下女人说说,我是谁?我是悠悠的外婆,你看你看,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来看孩子,她竟然不让我看?” 田姐反驳,“不是不让看,是不要带走。” “反天了!我跟我女儿说话你插什么嘴?别忘了你可是我们花钱雇的。” 顾云初就是看不来徐颖这点,明明是个知识分子,却总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,给了田姐一个感激的眼神儿,然后对徐颖说:“妈,有什么事儿我们出去说吧,这里是医院。” 徐颖站起来,恶狠狠的瞪了田姐一眼,出去。 医院外的小咖啡厅里,顾云初开门见山:“妈,您来医院有什么事?” 徐颖给噎的够呛,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,忙满脸堆笑,“你这孩子,悠悠受伤我能不来看看吗?” “那您知道悠悠是怎么受伤的吗?” 面对顾云初咄咄逼人的眼神,徐颖躲闪着,端起咖啡杯妆模作样的喝了一口,“不是车祸吗?” “那他为什么会出车祸,顾菁菁没跟您说吗?” 装不下去了,徐颖凶恶的瞪着她,那表情好像是恨不得咬顾云初一口,“是你儿子自己傻,走到大街上让车撞,难道你还要把罪名安到菁菁身上?” “她凭什么带走我儿子?她就是罪魁祸首。”一直压抑的怒火爆发出来,特别是经历了被关在拘留所的事,顾云初对自己所谓的父母已经完全失望了。 徐颖脸色变了几变,身为训导主任还是有些功底的,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又把脾气压了回去,放软声音说:“算了,我知道孩子受伤你心里难受,这事儿菁菁是有不对的地方,但是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,就算妈求你卖个人情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,这里有五万块钱,你拿着给孩子交医药费。” 推过一张银行卡,到底是强势惯了的人,顾云初看到徐颖嘴角微微抖了一下,她没有接,反手把卡推回去,“谢谢妈,我不需要。” 徐颖下垂的嘴角紧紧抿着,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眼睛里的戾气压回去,把卡塞到顾云初的手里,第一次像个慈母一样说:“云初,妈妈知道你最近跟慕白闹别扭,悠悠的医药费他肯定不会出的,就你那几个工资哪够给孩子治病的,听话,拿着,我可是你亲妈。” 如果这话搁在以前说,顾云初肯定会感动,从小,母爱对她来说就像天上的月亮,可望而不可即,为了得到肯定和夸奖,她拼命懂事拼命学习,从一个普通话都说不好的乡下孩子到16岁考上大学的神童,为的不过是能得到徐颖的一个笑脸。 这么多年了,她累了,她也是个妈妈,她知道妈妈对孩子的爱是怎样一种感觉,不是发自内心的虚假的爱,她不需要。 银行卡再度推回去,顾云初开门见山的说:“妈,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。” 没有铺垫的被看穿,显然徐颖有点慌,她目光躲闪着,“能有什么事,看你这孩子,妈不是来看悠悠的吗?” 顾云初站起来,捏了捏秀气的眉头,她一身的疲倦,“那没事您就回去吧,悠悠这里有人照顾,我也去上课了。” “云初”徐颖也站起来,她欲言又止,表情极不自然。 顾云初叹了一口气,“妈,您还是直说吧。” 不是因为愧疚张不开口,而是这样被动的说出来她觉得没面子,看看左右,这个时间咖啡厅里没什么人,可她还是把声音压到最低,神秘的说:“是关于菁菁的事。” “她?”顾云初挑起秀眉,果然,只有顾菁菁才能让徐颖拉下这张脸皮。 “她现在怀了慕白的孩子,你说怎么办?” 顾云初怔怔的看着陈颖,“您问我怎么办?随便呀,反正我要和简慕白离婚,他们以后想怎么着就怎么着。” “不能离婚。”陈颖隔着桌子抓住顾云初的手,很用力的那种,好像给她扣掉了一块皮。 “她是你的妹妹,你这个当姐姐的想害死她?” 这话有歧义,顾云初只能嘲讽的勾起嘴角,“我害她?妈,您摸着良心再说话。” “死丫头,供你上大学就是为了让你和我玩文字游戏吗?你爸爸早给她计划好了,要嫁给简慕白的二叔景薄晏,现在孩子她死活不肯打掉,我也只能让她生下来。” “生下来?不嫁给景薄晏了?” 徐颖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,“当然要嫁,所以这孩子你要说是你生的,而且一辈子都要保守这个秘密。” 其实,这个答案顾云初差不多猜到了,他们都商量好的吧,跟那次在沪城简慕白说的一模一样,他们都把顾云初当成什么?傻瓜?木偶?还是他们的垃圾收容箱? 端起咖啡,就算滚烫她也一口喝下,满口苦涩的味道就像是吞下了黄连,苦的顾云初眼睛里都含着泪花,她微微扭着脸吸吸鼻子,然后对着徐颖言笑晏晏,“抱歉,我做不到,而且你们也别把景薄晏当傻瓜。” 徐颖冷哼一声,满脸都是尖刻的线条,“你瞎担心什么,补膜的医院遍地都是。” “所以”顾云初笑笑,把银行卡塞到她手里,“拿着这钱给顾菁菁去补膜吧,对了,最好顺产,要是剖腹还得给刀疤整形,估计5万块不够。” “顾云初。”徐颖恼羞成怒,扬手把杯里的咖啡泼过去。 -本章完结-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