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9章-《寡妇村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狼婆娘嚎了几声,哭得凄惶。哭罢,抹一把泪,面对相亲们作揖,像个江湖女汉子,显得豪气:“人死不能复活。漏斗子也不要过分自责,这几个孩子中毒跟我家掌柜的没有任何关系。大家不要胡乱猜测。”

    尽管乡亲们有许多怀疑,大家想到漏斗子平日的为人处事,也不愿意把一条驴尾巴栽在漏斗子的尻子上(相当于栽赃陷害)。郭宇村每年都死人,尽管各人的死法不同,但是移民部落在婚丧嫁娶这些大事上非常齐心。漏斗子走了,村子里年纪最大的男人当属老班长,按照当地习俗,年纪大的长着为仙逝者停灵、穿衣、甚至扛引魂幡担祭饭撒买路钱都由年纪大的长者来承担,依此类推,形成了一条规矩。

    有人去请老班长,老班长非常爽快地来了,但是申明他什么都不懂,要让别人给他指导。这时癞疤子拨开人群,对老班长说:“这几天我也不做生意了,咱俩共同把漏斗子安顿到墓坑里。”

    心里头最矛盾的是豹子,想不到无病无灾,活生生的老爹竟突然间心生邪念,想害死三个异性哥哥的孩子独霸这份家产,到头来害人反害己,竟然服毒自杀走上不归路。使得本来一个历经磨难却相对和谐的家庭转瞬间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豹子很爱他的老爹,那种爱,没有任何杂质,跟山涧里流淌的泉水那样清澈。那种爱,揉进了野葡萄的涩酸和苦艾的清香,带着一种原始的韵味和辛酸。

    **是什么?食不果腹的日子里盼望着有一顿饱饭、寒风刺骨的夜晚盼望着一点点温暖。可是漏斗子爹爹的**无非是有一个活蹦乱跳的香火传承人。一旦这一切都有了以后,又在思考着清扫孙子人生路上的屏障,为孙子积攒一笔财富。

    豹子穿白戴孝,跪在爹爹的灵前,大声吼着:“大大呀——”却伤心不起来,哭不出来眼泪。好像是在演戏,看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,影影绰绰亦真亦幻让人没有了知觉没有了灵魂。场院里的戏还在继续演着,戏台上的唱腔跟灵堂前的哭声遥相辉映,营造了一种不伦不类的气氛。

    郭宇村的人虽然认为漏斗子死得有点蹊跷,但是在埋葬漏斗子的过程中没有伤心也没有义愤,晚上大家照样看戏,白天有人帮忙料理有人打墓,即使帮忙的人也忙里偷闲脖子伸长看一阵子戏。棺材现做已经来不及,狼婆娘委托疙瘩出高价从县里的棺材铺子抬了一副上好的柏木棺材。

    漏斗子入殓那天,正好正月十五,戏班子吹吹打打,为漏斗子送灵,大家吃完丧葬饸饹照样看戏,狼婆娘终于累到了,睡在炕上不想吃也不想动。

    晚上挂灯时分,开场锣鼓刚响过,只见板兰叶把她的儿子顶在肩膀上,头上插满纸花,满脸妖气,在戏台上连扭带唱:

    “妹子开门来(呀哈)

    妹子开门来,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