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她拿起手机,翻开日历表看了眼,才说:“对,今天就是春分--你,在看什么呢?” 梁晓燕抬起头来,发现燕四已经走到了包厢窗前,正看着西北方向的夜空,听她好像喃喃的说道:“五十年后又春分,热血染红明月晕……文太太,你来看看,今晚的月晕,是不是淡红色的?” 月晕,是光透过高空卷层云时,受冰晶折射作用,使七色复合光被分散为内红外紫的光环或光弧,围绕在月亮周围产生光圈。 这是个很普通的天文知识,梁晓燕此前已经见过无数次了,但从没有觉得月晕有什么神奇,更没注意过它的颜色。 梁晓燕看向了月亮。 农历二十的月亮,不像十五那样圆了,它的周遭,确是有一圈淡淡的红晕。 梁晓燕眨巴了下眼,喃喃的问道:“这、这是热血染成的?是--谁的热血?” 热血,箭一般的窜出,从好像大山般的老人心口。 就在去年,他还曾经挥出好像惊鸿那样的一刀,斩掉了一个蚯蚓的脑袋。 现在,那把大的离谱的斩马刀,仍旧被他牢牢攥在手中。 可是,他再也没有力气能拿得起,只能踉踉跄跄的后退,倚在潮湿的黑色岩壁上,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,死死盯着一个白影。 在大山般(或者说,他更像一头雄武的大猩猩)的男人前面地上,还横七竖八躺了至少三十具以上的尸体,远处的黑暗中,传来逐渐远去的涉水中。 还有,男人的哭嚎声,充满不甘、悲伤,更多的却是恐惧。 大山般的男人,用他的斩马刀,用他的生命,拼死拦住了那个白影,就为给一个兄弟,争取逃出这个黑暗世界的机会。 他,或许成功了。 可是,就算不成功,那又怎么样? 因为他全身的力气,都已经随着喷溅而出的鲜血,逐渐消失,艰难的呼吸着。 那道白影,是个女人。 绝对很年轻,很漂亮却又异常可怕的女人! 她没有穿任何的衣服,皮肤就像世间最高等的羊脂玉那样,温润--却又冰凉。 男人的视线已经模糊。 他知道,这是生命即将消失的趋势。 无论他如何努力瞪大眼,都看不清这个女人的模样,却偏偏能看到她左肩下,有一朵妖艳异常的彼岸花。 彼岸花,开彼岸;相知却不得相见。 “多谢你守了我那么多年。” 白影好听且清脆的声音,在黑暗中响起:“为了报答你的陪伴之恩,你可以给我起个名字,让我来永远记住你的恩情。” 男人笑了笑,顺着岩壁缓缓坐在了地上,喃喃的说:“这、这算是漠北了,你、你就叫漠北、北吧。” “好,我就叫漠北北了。” 白影点了点头时,男人的瞳孔已经完全扩散开来。 本书来自http:////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