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六十九章 渡江赴会-《明贼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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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承恩偷眼看着朱由检的表情,见他并沒有发怒的意思,便索性放开了说。
“张方严身为浙直总督,镇虏侯又受他节制,所以老奴以为,这道出兵平齐的圣旨当发给他才合适。”
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朱由检好半晌才点点头,算是承认王晨恩说的在理。不过,身为皇帝朱由检却有自己的苦衷,他前所未有的因此人而纠结着。那道被流贼劫去的圣旨就像一根刺卡在了哽嗓间。
“老奴以为,朝中那些捕风捉影的话不足信,刘阁老将这圣旨挡了回來,也是为绝非议镇虏侯的谣言。”
其实,这已经是王承恩再隐晦不过的说辞了,朱由检却听的明明白。那道被刘宇亮挡回的圣旨里,将以克复中都凤阳之功,晋李信为齐国公,加征虏将军衔,配大将军印。
表面上,这是无上至极的荣宠,却实在是将李信由滚烫的油锅中抛上了风口浪尖。朱由检并非不明白此中厉害,而是他又几分赌气的成分在里面,他简拔李信于草莽,不过三年时间就积功以位武臣之极。他表面上对群臣的弹章嗤之以鼻,内心里确如野草疯长,当他听说高铿并圣旨被劫时,内心里竟有种莫名的轻松,那道圣旨是在群臣“苦劝”的结果。
不过事情显然不会这么简单,随着谣言的甚嚣尘上,矛头更见尖锐的指向了李信,朱由检觉得自己也无法把握那位年轻骁将的内心了。于是,他索性再进一步,让他位极人臣,他若有心忠君为国便感恩图报。若心怀异志,这就是他的催命符。
去往昌平的官道上,车马辚辚当朝首辅周延儒坐在宽敞的马车中闭目养神,身边坐着的则是吏科给事中吴昌时,此人也是他在朝中一大得力打手,几次清算发难俱是此人做的急先锋。
“下官愚见,索性不如准了那两道圣旨,天若使其灭亡,必先使其疯狂。李信那丘八若敢接旨,和死路也就一步之隔。阁老因何在这关键处手软了?”
周延儒抬起眼皮瞥了吴昌时一眼,“你也以为老夫如李侍问一样软弱可欺吗?”
“下官不敢,下官不敢…”吴昌时赶紧赔笑认错。周延儒鼻腔里哼了一声,见吴昌时还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,便睁开了眼睛。
“并非老夫手软,实在是圣上还沒彻底对李信失去信心。老夫若强行为之亦无不可,却是忤逆了圣意,张四知前车之鉴犹在,你怎么就看不到呢?为人臣者,要善于观察大势,以推波助澜成大事,若只知一味逆势而行,又能撑得几日?”
“是,是,阁老教训的是,下官思虑欠妥。”
周延儒说完这一番话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吴昌时,吴昌时忐忑之余从马车的小窗中向外望去,但见扬起的烟尘弥漫大路,心头不由得一阵紧缩。
“大将军万万不可以身犯险,那张方严此举分明沒安了好心,若他突施暗算,三卫军虽上万人马也是远水不解近渴呀!”
众将纷纷劝李信不要渡江北上去江都,米琰也认为李信在此时此刻不宜去江都。
“形势波云诡谲,在下以为镇虏侯不如称病拒绝。张方严此举背后,必另有目的,这一点不可不防…”
但也有人对此持反对意见,李达便与米琰意见相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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