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三十五章 米琰归队-《明贼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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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斥候讲到这里忽然猛拍了一下脑门,“对了,还有…这些棉田的佃户们已经接到了官府敕令,明年开始严禁种植棉花,而改种水稻。小人也奇怪,就算陈家败了,可他家留下的诺大产业若全盘接手,每年也得日进斗金,这些官老爷们的想法可有点让人摸不到头脑,小人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官府敕令?是应天府下的,还是南直隶部署下的?”

    “回侯爷话,小人就在这龙潭县附近,多数人都说是龙潭县县太老爷下的敕令。”

    李信捡重要的几个点又询问了几句,见再也问不出什么,于是就打发那斥候出去,等帐中只剩下他一人时,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。看來龙潭县县令陈某也是知道内情的,倒忽略了这个重要人物。李信也不客气,当即就派了自己的亲兵进城传令。

    龙潭县陈县令本与李信互不统属,就算驳回了李信的所为钧令也无不可。但陈县令也许是天生胆小,忙完了手中公事便于次日一早出城赶往城外的三卫军大营。到现在为止,他对这位镇虏侯可谓是又惧怕,且叹服。此人果然治军有方,说与地方秋毫无犯便言出必践,所有三卫军的军卒就连百姓们的一针一线也未曾拿过。陈县令得了本县皂隶的回报的消息后,亦曾不自觉的嗟叹,大明朝里这种带兵的将军,百中无一,万中无一。

    可是刚进了中军帐,他就发现自己将今日來此的目的想简单了,李信面沉思水沒有半分笑模样,甚至连座位也都欠奉,摆明了有问罪的趋势,便后悔不该轻易的赶來,可既然木已成舟,说什么都晚了,只好捏着鼻子忍下。

    李信也不与之寒暄,直接提及县府所下棉田改种稻田的敕令由何而來。陈县令听闻镇虏侯叫自己來就是问这点事,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又轰然落地,这自然是根据奉天府的公文下达的,至于其中内情他实在是不知道。

    对陈县令的回答,李信大失所望,不过看他眼睛只瞄着脚面,不敢与之对视,只怕所言之中也当有不尽不实之处。李信想要强问几句,忽然中军帐外传來真真喧哗,他当即就听了出來,这其中时高时低的是扬州知府吴祯的声音。

    片刻功夫,中军帐木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,立时便有个醉汉冲了进來。却见这醉汉打着赤膊,脸上胸膛上则是龙飞凤舞不知什么图案的墨迹。李信刚想着左右将这醉汉插出去醒酒,却一眼从他含混的声音里辨认出,这人竟然就是扬州知府吴祯。

    吴祯脚下踉跄,指着李信的鼻子跳脚大骂,说他欺人太甚,竟然如此辱及自己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几句话沒说完,脚下又是一阵踉跄,竟直直的摔了个狗啃屎。只见他挣扎了几下沒起來,眨眼的功夫便鼾声如雷,竟是已经睡着了…

    见到吴祯这幅模样,李信差点沒忍住就笑出声來,心道这肯定是李双财的杰作,又见陈县令一副惊恐模样,便强自忍住了,冲他干笑了几声,“营中人恶作剧让县尊见笑了……”

    沒等李信的话说完,这陈县令便知趣的告辞:“如果镇虏侯沒有其他吩咐,下官就先行告辞……”

    “慢着…”陈县令本已经举步快速走向门口,听到李信唤他,不由得一阵颤栗,回过身來问李信还有何见教。

    “今日,今日县尊权且当什么都沒见过……”听到李信只为此事便又如释重负,连不迭的保证了一番,逃也似的奔出了中军帐,不知为何他对这位镇虏侯也着受不清道不明的惧意。

    李信不知道这陈县令是否认出了眼前之人就是吴祯,若将此事传扬出去,只怕会辱了吴祯的官声,弄不好被人参劾有失体统,连官都得丢掉。他相信有了自己的警告,陈县令就算认出了吴祯,也必不敢轻易说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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