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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画中内容便是眼前的山水，写意的笔触，工笔的细节，交错着很难分辨是工笔还是写意，姑且就称之为工意结合。

    这工意结合的作品微妙微翘，那山那水那意境，颇有几分雅致。

    欧阳芥芹不负才女之名，后面偷看的护卫都看呆了。

    欧阳芥芹端详着自己的作品，隐隐有些自得，她身份不如京城的公子哥，但这一手技艺却是她骄傲之本，看了看身边一直bb的顾留芳，仰着头问道：“顾公子，觉着这空山新雨图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顾留芳轻咳一声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，他之前bb了很多，但没想到画作完成后的效果很好，至少不是他能画出来的。

    作画有时候确实是这样，一些人在画的过程中总觉得他方法不对，或者落笔不准，但画作完成之后整体效果却属上佳之列。顾留芳看她作画无非是从局部开始，从树到山到水到石……每一步都把该有的东西画到极致。而作画的正规步骤应该是从大局开始，先布局后落笔，先轮廓后局部。欧阳芥芹的方法明显是反其道而行，顾留芳便以此为由想要展示自己的理论知识。

    结果导致被姑娘一巴掌打在脸上，打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。人家就不按套路来，人家就是画得好，谁能怪她步骤不对？

    夏商在一边本是偷乐的，可武如意指出了欧阳芥芹的不妥。

    “姐姐这画虽是无可挑剔，但如意的所学，先生曾言画之道，当由外即内，先有形后有实，姐姐这般却正好相反，于理不合，是否……”

    武如意所言其实跟顾留芳是一个意思，就是说应该先画大概再出细节。可没等武如意把话说完，欧阳芥芹便打断：“作画之道并无定论，正如武功路数万般变化，好画只在结果不在过程，时间没有一沉不变的东西，只要结果好就好，画只要最后好看就行，合乎礼也？”

    这话有些不客气，武如意口中的“理”是“原理”，在欧阳芥芹口中却变成了“礼数”。

    其实欧阳芥芹作画的毛病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说起了，她从未在意过，而且最后的结果也的确能让那些妄图指责的人闭了嘴。所以应对这样的话她有无数种说法让人难堪，武如意始终是个落魄的官家千金，没有入宫便算不上贵人，并不会让人放在眼里。欧阳芥芹当然不会客气。

    而武如意并没指责的意思，只是单纯的觉得眼前这位姐姐跟教自己礼乐的先生不同，她想知道不同的原因，想知道谁对谁错。

    怎料换来的是一声挖苦？脸色有些难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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