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-《昙花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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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东莪慢慢站起,却只是盯着他看,一句话也说不上来。安巴一手扶她,一手拭泪,慢慢朝王府一侧走去,才没走多远。猛听得马蹄声响彻长街,几匹大马飞速而至,在府前停足,几人纷纷下马,其中一人朝这边喝道:“安老头!”东莪初与亲人相逢,情绪激动之中,对身旁一切茫然不觉,只看着安叔,却见他站到自己身前,垂首道:“阿克勃大人!”

    那阿克勃道:“咱们哥几个刚刚打了只獾,你快弄了给爷们下酒。”安巴点头应是,阿克勃坐在马上,看到他身后有一个低头的小丫头,刚想询问。安叔已经向右一步,挡着他道:“獾子最要新鲜才好,小的这就弄去。”他自马上解下那獾子,忙拉了东莪的手,快步朝一边走去。那阿克勃咕嘟了一声,听身旁人道:“阿克勃,快进屋吧。”他也就转身进去了。

    安叔只低头急走,转过弯方才松开东莪的手道:“格格,老奴冒犯了。”东莪摇头道:“那是些什么人?怎地……住在王府里?”他眼圈一红,却没有说话。只领她自王府侧门旁的一个小门进去,放下獾子,引东莪入屋,待她坐好,他又跪拜下来。东莪忙伸手扶他。他站起身子,擦着眼泪,说出一番话来。

    原来自从府中众人随同多尔衮入京以后,因安巴年老不愿远离故土,他便一直在老宅中留守。直到多尔衮过世,噩耗接踵而来,没过多久,就有这帮八旗士兵来查抄旧宅,住了下来,他们看安巴年老体弱,便依旧让他看守府门。安巴垂泪道:“只是如今这王府,已是济尔哈朗大人的了。”东莪黯然神伤,无法言语。

    安巴道:“格格,您怎地……怎地就到了这里了,我听他们说起,您如今是在信郡王爷府中的呀?”东莪将北来之事简单说了,安巴哽咽道:“这一路上,格格独自一人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啦!”随即他又问了她眼下落脚的地方,一听之下立时急道:“那怎么成,您千斤贵体,怎么可以住在那样的地方?”东莪道:“我如今不再是什么格格了。”他急道:“不,不,您在老奴心里永远是格格。”东莪抬头看他,二人目光相接,却都不由得转头拭泪。

    安巴为东莪张罗了茶点,又弄了手炉来,东莪见他忙个不停便劝了劝,他低头道:“老奴没用,如今能为格格做的,只有这些了……格格,你便由得老奴吧,能为您做一些事,老奴心里……心里或许能好过一些。”东莪看他又在擦泪,便不好再说什么。过了好一会,他总算停了下来,站在她身旁,看她喝茶,目光中流露无比关爱,东莪心酸难忍,却不敢流露,怕又引他伤心难过。

    这时,一个高个青年至屋外进来道:“阿爷,又是他们打的獾子?”他看到东莪,不由的一愣,站在门旁。安巴忙上前道:“瞪眼瞧什么?快行礼。”那青年居然立刻跪下磕起头来。东莪忙道:“安叔!!”安巴道:“这是老奴的孙子,唤额图晖。说起来,当初还是有幸得王爷给取的名呢!”他转头向额图晖道:“这就是东莪格格。”东莪忙扶他起来,额图晖看看她,忽然满面通红,一言不发,自到屋外去了。

    不一会,屋外响起刀刃之声,原来他在料理那只獾子。过了一会,他在屋外道:“阿爷,你陪着格格,我拿獾子过去。”安巴应了,自回屋陪东莪。时近晌午,安巴又煮了饭食端上道:“格格,只能请您将就着用些,我已经让额图晖给您打野味去了。”他站在一旁为东莪布菜,却仍不时以袖拭泪。二人相对无言,唯有窗外隐隐的风声不时轻送过来。

    吃过饭,安巴又道:“格格,老奴思前想后,那客栈终究是个生人往来的地方,您这般尊贵之体,是万万住不得的,老奴这里虽简陋些,可是……总好过客栈呀。倘若格格不允,老奴他***归西之时,难道要告之王爷,格格如此凄苦地流落民间么?”一语未罢,已泪流满面。东莪心知再拒只会更增他的悲伤,忙点头应允。他一边抹泪,一边走出屋去,过了一会,等到额图晖回来,便让他随她同去客栈。

    二人一同来到客栈,东莪拿了东西,下楼结清帐目,那掌柜的笑道:“哦,寻到家人啦!等那镖师大爷回来,我定会转告的。”东莪谢了,依旧与额图晖回到安巴家中。  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  npxswz        各种乡村  都市  诱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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