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气运盛衰-《修仙帝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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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琬愕了一愕,沉吟道:“将强秦划入宗周名下,倒是闻所未闻。”
楚煌笑了一笑,继续说道:“其二,为汉晋帝国,创于汉高祖、汉武帝之手,张良画策,萧何、曹参为治,卫青、霍去病征逐漠北,封狼居胥山,胜运四百年。其后,则遭五胡之乱,赖两汉人物高伟,生民多力,魏孝文帝乃易服变姓,归化中夏。隋文帝继气运之衰,统一南北。炀帝也不识气运之变,不知涵养元气,以待气运之转,穷兵黩武,以亡其国。”
“以八百年之数来推算,倒是适符其数。将汉晋六朝以及隋世合而为一言之,也是一奇。”孔琬轻轻点头,他也熟知史事,听其一二,便知楚煌所论也不是专务奇僻,散漫无据之说。
“其三,为唐宋帝国,创于唐太宗、玄宗之手,房、杜、姚、宋为相,李靖、李勣将兵,吞突厥,抚西域,万国仰归。胜运三百年,而衰于安、史胡乱。宋祖仓猝继之,一不知褒养民力,二不能信用能将。以战国、五代之破碎而无北顾之忧,至宋则以举国之力受制于胡虏。一而再,再而三,终于破灭。文物扫地,人道中绝。”楚煌轻声一叹,缓缓道:“此一世,实为我中夏文运之转折。以前观之,周秦之制,汉唐之范,皆昂扬千古,照耀古今。以后观之,我中夏迭遭强虏,文化日见摧残,人心日益崩坏。元气凋丧,欲振乏力。”
“如此道事,不为朝代所限,盛衰之事历历在目,让人有拨云见日之感。”孔琬眼眸一亮,击掌赞叹。
“其四,为明清帝国,明洪武,永乐帝开创,胜运四百年。西周其遥矣,今人则仅能道汉唐盛世,而不知大明之伟也。以气运八百年一轮替而算之,宗周、汉晋、唐宋之治皆符其数,能当汉唐者必明矣。驱除鞑虏,重光日月者为谁?我明洪武也。扫平漠北,七下西洋者为谁?永乐帝也。仁宣之治,治隆唐宋,知之者少矣。其中自有缘由在。”楚煌也不谦逊客套,意兴奋发,掷地有声。
“前清借修四库全书之名删改禁毁古书,焚毁明朝皇帝实录,屡兴大狱,钳天下学人之口。前明之面目如何易见。”孔琬微哂道:“今世宗匠金大中,秋慕野,名列北山四皓,天下称之。一个说文字/狱只死了吕留良,戴名世。顾炎武,黄宗羲一代大儒俱能免祸,明季南北略等书尚能留存,可见文字/狱还不是无所不至。另一个更称道四库全书是‘嘉惠学林,功在千秋’。为学至此,真可谓欺世盗名。韩昌黎早有诗,人不知古今,马牛而襟裾(穿衣)。试使一代鸿儒,口不能言,笔不能书,文章必使粗暴删改方可见人。康乾盛世之民是何腹心,岂不显而易见。况前清之世,早不同于强秦,强秦焚书,犹有人藏之壁,默于心而待传。前清之世,中夏之书流于世界多矣,中夏之道重于性命久矣。岂能以孙膑之不死而道庞涓之不毒,以中夏之苟存美称东瀛倭国之人性。”
“这个金大中和秋慕野又是什么鸟人?”楚庄王听的勃然大怒。
“今日十大道门上四门中若论英姿杰出,声名显赫,当首推十大剑客。”孔琬狡黠一笑,“然而十大剑客也不过是北山四皓的晚辈。这四皓俱臻期颐(百岁)之年,在道门中德高望重,天下宗之。时人比之为汉高祖时出山助惠帝坐稳太子之位的商山四老。”
“十大剑客?”楚庄王嘿然道:“十大剑中除了汪独鹤和易正阳有一点根基之外,其如云香帅、阎望寿之流,某家却不放在眼里。”
孔琬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悠然道:“这秋慕野据说有十大绝学,俱是世间宗匠的不传之秘。可惜有些生不逢时,当年十大道门雄杰辈出,梁、王、陈、赵不必说了,何到大先生和鲁大师横绝一世,百年之间,前后辉映,哪里见的别人的光彩。此等闲言不说也罢,还是请楚兄再讲他的八百年气运轮替佳妙。”
楚煌轻轻一笑,想了想道:“前清之衰运似晋、宋,文运昌隆亦似之。独晋宋之大,在于文章。而清人之伟,则在于学术。这是清以异族之政钳学人之口,学人不得不埋首于故纸堆中,然而拳拳之心在于翰墨,九夏重光赖其力必多矣。”
“观四世之变,周秦则开拓之时也,汉晋犹盛伟,五胡之时,内迁已久,其首领皆久染中夏之文化,故五胡之乱,仅为中夏之内乱。唐、宋以下,契丹,女真文化程度更低,一旦措置不力,亡土失地,至于积重难返。鞑靼临中国,暴虐胜秦隋,值中夏衰极欲盛,三百年胡患,一朝扫除。大明其伟哉!明世当膻腥遍地之后,前后七子高倡文必秦汉、诗必盛唐,其中有深意耶!”
“让清继鞑靼而来,虽效先明之政,奸狡酷虐实集胡患之大成,以四库之名而删改古书,烧毁明帝实录,愚氓遍地,举国同衰,及前清之退位,尚有遍地遗老,开口圣德,闭口奴才,前清教化之力,不亦伟与?前清抚我中夏三百年,学者辈出,有前史不可及者,康乾盛世固不足道,关系九夏实亦良多。以此推算今日之世,正是衰运将竭未竭。四大寇看似波澜壮阔,惩创大景是无可避免。取而代之却也未必。古之开宗立业者,必是文武相济。周武王革命,姜太公、周公旦陈力已多。汉高祖之起,张良、萧何,为其臂膀。大唐开国,则房谋杜断,天策府群才济济。明洪武立基,刘伯温、徐达、常遇春戮力同心。隋末蒲山公李密,率瓦岗群雄百战百胜,几成帝业。所惜谋臣紫孝和溺死洛水,痛失臂佐,一败于王世充,全军瓦解。黄巢、李自成只知穷寇流窜,胸无方略,徒害于家国。”
孔琬忖思着道:“楚兄以为张无缺是何如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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